第一次到成都,有兩大期待,一是不用排隊就可以看熊貓,另一就是川菜。雖說川菜早就有官菜地位,到處吃得到所謂道地口味,但是在發源地,一定有難以言傳的正統風味。
尤其是麻辣鍋,聽過多少次四川人說其他地方的麻辣鍋不夠味,更該驗證。
當地人帶路第一餐,就是毫不客氣的道地麻辣鍋:"重慶老火鍋",而且是看來最嚇人的九宮格,紅到發黑的紅湯,漂滿辣椒和辣椒子,厚厚一層辣油,就算沸騰也不會鼓出多少水花,撈出來的肉啊魚啊,沾的辣油滴也滴不完,還黏著滿滿花椒粒和辣椒子。
成都不管什麼菜似乎都加花椒粒,不小心咬到一顆,半邊嘴會麻上一陣子。
伴著濃重油湯,香味也很濃重,我並不特別喜歡麻辣鍋,但這兒的味道確實吸引我,比較正常的食材,像是牛肉片豬肉片雞胗小魚鴨腸等等,泡過紅湯,再沾點佐料,都變得好味;但也有"極"不正常的食材,像是豬腦雞腎等,雖然不排斥吃內臟,但看著花白帶著血絲的原樣"生鮮"入鍋,真讓人食慾大減。
比起一些有名川菜館動輒人均消費2~300RMB 以上價格,這兒價位平民多了,但環境也就差點,桌上是怎麼擦也擦不乾淨旳油漬,而擦嘴擦桌子的衛生紙隨手就往地上扔,前一桌客人吃完飯,地上也積了兩畚箕都清不完的衛生紙團,對我這種有衛生紙恐懼症的人,真是不知如何閃躲。
週末中午,拜見過熊貓後,當地同事帶往另一家看電視介紹時更讓人充滿好奇的串串式麻辣鍋。紅湯辣油依舊,不過這大把大把的細竹籤才有趣,蠻佩服做這行業的人,很有耐心地將一小塊食材串在竹籤上,就連空心菜,也是一段莖和幾片葉子的串在一起,真是細工夫。
我的位子,正好可以穿過門看見工作人員串著物,這衛生條件嘛,嗯,還是相信滾燙湯汁和麻辣可殺菌吧。
成都麻辣鍋的另一個大不同是佐料,大多是油碟,偶爾有乾碟;油碟就是一碗香油,自已再加上香菜、蒜蓉,桌上還有黑醋、蠔油、甚至味精,泡過紅油的食材沾過,味道還真搭,不過這可是油上加油,肚子就算受得了辣,也受不了油,一整個星期都在拉肚子和漲氣中掙扎。
而乾碟是花椒粉、辣椒子等等,太可怕,想都不想。
食材都是小塊,沒法子邊涮邊吃,而是煮好一堆竹串後,挑出食物,再一次吃掉,肉大多醃過,再加上紅油沾料,早就沒多少肉味,倒是下飯。
可惜這兒大米品種不習慣,鬆鬆粉粉,沒有彈性也沒黏性,得滲著油才好入口。
說到澱粉,其他澱粉像是馬鈴薯片、蓮藕片,煮過後的鬆軟,以及調和剛好的辣度,真是好吃。
計費方式可有趣了。桌旁的桶子不是丟垃圾,而是丟竹籤,最後稱重計價,蠻直接有效,但這竹籤經過這麼多接觸,看來鳥七媽黑,就算有清洗也洗不了多乾淨,算是種得配合勇氣的飲食方式。
店開在小區人行道上,聽說生意很好,傍晚開始得拿號碼牌排隊,也聽說每年的員工旅遊都出國,去年還去了馬爾地夫,所以附近也都是相似店家,上網 google 一下,倒也像回事。
好吃的澱粉還有一樣,這是芋頭雞火鍋,芋頭質地綿綿密密,而且沒有多少習慣的芋頭味,配上紅湯和沾醬,直比西式馬鈴薯泥加起士口感,我討厭吃芋頭,但是對這鍋忍不住猛吃。
也許這些就是道地的四川麻辣鍋,雖然很麻很辣很油,吃來心理壓力很大,相信對身體也不會太好,但是香味還是讓人無法抗拒,嘴說不再吃,下一餐有人帶路,仍然欣然前往。
最最最可惜的,是在台灣必吃的鴨血。這兒卻似乎不流行鍋底這玩意兒,看著顏色鮮紅甚至還帶些粉色的未熟血塊丟入鍋裡,突然食慾全消失的無影無踪,多希望剛好上洗手間,沒看到啊。